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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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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0 章

夏川萂帶著郭繼業來到後堂, 後堂已經大變樣了。

原本後堂只有一間正門,現在左右各新開了一道門一道窗。

右面的門關著,窗半開著透氣, 窗下粉色紅色的梅花正在怒放, 左面的那道門窗都打開著, 也不怕進了寒氣。

有兩個力健仆婦正擡著滿滿的一桶雪過來, 見到郭繼業和夏川萂,俱停下來見禮。

郭繼業問道:“這是要做什麽?”

夏川萂解釋道:“囤水呢。”又問這兩個仆婦:“熱水燒好了嗎?”

一個仆婦忙答道:“都燒好了。”

夏川萂點頭, 對郭繼業道:“奴婢吩咐她們先燒好熱水, 看公子要不要沐浴洗漱一番。”

高強邊隨著郭繼業進屋一邊道:“這麽冷的天, 就是有熱水......這麽暖和!”

的確很暖和,說是暖如三春一點都不誇張。

夏川萂笑道:“這屋子重新建了火炕,火炕一燒,整個屋子都暖和起來了。”

她脫掉外頭披著的大氅,跟在郭繼業身後進了東間, 東間也是大變樣了, 郭繼業以前裝衣服的衣櫥和箱籠都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兩面和墻齊高的到頂衣櫃, 除了開窗的那面, 其餘兩面墻都占了。

高強和趙立面面相覷, 郭繼業轉頭去看夏川萂,意思是讓她去取他換洗的衣裳。

夏川萂打開一個櫃門,裏面只孤零零的掛了一件棉衣外袍, 以及,一身裏衣裏褲, 而且看材質,是麻的吧?

又打開一個櫃門, 這個櫃子裏面是一個一個的隔斷的格子,一個格子裏整齊疊放著一沓衣裳,一個格子裏放著一雙鹿皮短靴和足襪,其他格子都空著。

打開這兩個櫃門,夏川萂就不動了,趙立不由道:“我記得公子有很多衣裳放在這裏的,哪去了?”

夏川萂瞧了眼郭繼業,低頭用腳蹭著青石地板,訥訥道:“流匪曾經攻占過這裏,公子的衣裳......都不能穿了,奴婢就都給燒了,這裏外一身,是奴婢新做的,沒成想公子會突然來,就沒提前備下公子慣常穿的新衣裳。”其實是被住在這裏的流匪給穿過了,夏川萂幹脆一把火給燒了。

至於沒有再準備新的衣裳,這也不能怪夏川萂,她倒是想從西堡西跨院將郭繼業的衣裳帶兩身來圍子堡呢,可鄭娘子不會答應的,圍子堡只是一個落腳點,郭繼業要是回來,自然是要先回西堡老夫人這裏的,去圍子堡做什麽?

郭繼業點頭,道:“就穿你備的這些吧。”

趙立也笑道:“以前的衣裳公子估計都穿不上了,回頭還是得新做。”

他伸開雙臂,高強和趙立上前給他解下甲衣,夏川萂忙拉過一個“豐”字形的衣架子,方便掛盔甲和刀劍,道:“公子長的可真快,還好這身衣裳是往大裏做的,公子應該能穿的上。”郭繼業是真的長的很快啊,走之前夏川萂能到郭繼業的腰腹,這趟回來,夏川萂只能到他的腰了。

隨著甲衣一件一件被解下,一種臭餿餿的味道在空氣中飄散開來。

夏川萂頓時同情起來,好家夥,這裏面衣裳是穿了多久沒換過了?大冬天的都能穿餿嘍,也不知道這衣裳被汗濕過多少次,這麽能忍的嗎?

真是受大罪了!

夏川萂忙拉過一個包著坐墊的凳子,穿著中衣的郭繼業坐下,夏川萂狗腿的走到他前面,興沖沖道:“公子擡腳,奴婢幫您脫靴子。”

郭繼業看著夏川萂興致盎然的小臉,突然勾唇笑了一下,依言擡起了一只腳,高強和趙立站立左右,四只眼睛看著夏川萂雙手抱住了郭繼業的靴子,用力一拉——

嘔!

一股刺激堪比生物炸彈的味道直沖天靈蓋,沖擊的夏川萂直翻白眼,本能占據了理智,她扔下手裏的靴子,奪命狂逃出了這間屋子,身後追來的是高強猖狂的大笑聲。

夏川萂站在門口對著門外森冷的冰雪深吸了好幾口氣才緩過來然後,眼含淚花一臉控訴的看向東屋或大笑或戲謔回望她的三人。

呸!臭男人果然是臭男人,一點都不摻假的!

趙立將郭繼業的另一只靴子脫下來,郭繼業自己退下足襪,高強將足襪團吧團吧塞進兩只靴子裏,然後就一手一只靴子來到門口,路過慌忙躲避的夏川萂的時候又是一陣哈哈大笑。

夏川萂捏著鼻子跟出來,見高強將靴子扔雪地裏,就問:“怎麽處理?”

高強笑道:“你還想處理啊,扔了吧,公子不會再穿了。”

夏川萂委屈道:“這靴子穿了多久了?你們那麽艱苦的嗎?公子都不換鞋襪的?”

高強:“也就穿了十來天吧,咱們每天都要操練,哪有時間刷鞋洗襪子,都是穿爛了直接扔的。”

“哦。”估計也只有郭繼業這樣位高權重財大氣粗的人才能穿一雙扔一雙吧?別的士兵估計就是鞋子爛了也會一直穿下去。

郭繼業沒有換衣裳,仍舊是穿著那身臭餿餿的中衣,赤腳屐拉著一雙草編脫鞋舒展著手臂從東屋出來,似笑非笑的瞥了眼小丫頭,去了西屋。

西屋同樣大變樣,原本郭繼業睡的實木大床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張又寬又長的大火炕,火炕側面貼著整齊光滑的拼接木板,還算美觀,火炕上只鋪了一層薄薄的蘆葦篾子編的席子,席子上放了一張小小案幾,案幾上擺著一本草紙訂成的書冊,書冊半翻著,露出歪七扭八不成體統的字跡。

之前擺放案幾的地方換成了一張實木大書桌,書桌之後,是一整面頂天立櫃的大書架,書架上擺著滿滿當當的竹簡木牘和紙張,書架下頭還摞著一個個的書箱、書筐、卷軸簍子,明顯是書架上放不下的,只好堆在地上了。

原先夏川萂睡覺的地方靠墻靠窗擺了一張竹制床榻,既可以晚間睡覺,也可以白日裏靠坐讀書休憩。

夏川萂見郭繼業一直看那張炕,就解釋道:“床也不能睡了,就挪走了,一時間找不到合適的床,正好冬天到了,幹脆砌了一條火炕。”

郭繼業圍著這個大火炕轉了一圈,還上手摸了摸,火熱火熱的,其實老夫人給他的通信中提過這麽一嘴,說是圍子鄉的鄉民獻上來一種泥床,叫火炕,睡在上頭熱乎的骨頭都酥軟了,十分得她老人家心意。

趙立也稀奇的上摸下瞧的,高強更直接,他趴在炕腳找了一大圈,稀奇問道:“竈口呢?不是說這火炕是燒的嗎?我怎麽沒瞧著竈口?”

竹床旁邊擺著一個兩尺高的泥爐,泥爐裏燒著煤球,泥爐之上是一個鐵片,鐵片之上是一個小小銅壺,銅壺裏是溫著的開水,泥爐旁邊挨著竹床是一個四方的高腳小案幾,案幾上放著一個漆盤,漆盤裏擺著四只茶盞。

夏川萂掀開一只茶蓋,輕松的拎起小銅壺倒了半杯熱水,也沒蓋茶蓋,直接捧著茶盞來到郭繼業面前,道:“公子,先喝口水吧。”

郭繼業接過茶盞,吹吹裊裊熱氣,慢慢抿了一小口。

夏川萂回答高強道:“竈口在隔壁耳房,那裏被我改成了一個浴室,熱水常供,方便洗漱。”又對郭繼業道:“公子要不要過去看看?”

郭繼業也很好奇這個所謂的浴室是什麽樣,捧著熱水道:“帶路。”

夏川萂笑笑,領頭越過炕頭和書桌之間的通道,來到墻邊,推開了一道小門,轉頭對郭繼業笑道:“這裏是互通的,不用走外頭的門。”

穿過這道小門,就來到了隔壁。

高強一看隔壁這屋子就哈哈笑道:“你早說啊,這不是竈間嗎?”

只見隔壁這間只有丈寬的小耳房,在靠火炕的這面墻砌了一個碩大的竈臺,竈臺上是一口直徑三尺的圓形大鐵鍋,竈口裏正燒著木柴和焦炭。

郭繼業站在墻的側面觀察這堵比正常墻體要厚上一半的墻,上手摸了摸,觸手溫熱,就問道:“這墻也通了火不成?”

夏川萂解釋道:“這墻是火墻,中間是空的,竈口燒著的煙會通過中空的墻,墻就是熱的,和火炕一樣的道理。”

郭繼業:“兩間屋子取暖,靠的就是這面火墻了吧?”

夏川萂笑道:“正是如此。”

趙立指著與火墻對立的墻壁上掛著的一個蓮蓬樣的東西問道:“這又是什麽?”

夏川萂:“水灑,洗淋浴澡用的。”

趙立:“那上面那個箱子......”

夏川萂:“水箱,裝熱水用的。”

倒不是夏川萂標新立異,有大浴桶泡澡還嫌不夠,非要弄個花灑出來,是因為夏川萂覺著直接泡浴桶不幹凈。

一開始夏川萂沒想要裝這個花灑的,是因為她整日在工地泥地裏跑,身上頭上手上腳上沾的全是泥土碳灰,手腳好洗,頭上和身上就只能洗頭洗澡了,洗澡又只能洗浴桶澡,進浴桶之前還得先把頭洗幹凈,澡桶又不是活水的,洗頭水就是洗澡水,夏川萂洗了兩次就接受不了了。

要是十天半個月的洗一回大浴桶還行,這樣日日洗浴桶澡,雖然有人幫忙,夏川萂還是煩的不行,幹脆找醜夫來給她做了這個水灑和大水箱。

水灑是竹節筒的,架著大水箱的架子是青磚壘起來的,托著碩大的水箱十分牢固。

大水箱外頭是木板拼接的,裏面則是樺樹皮包裹的。樺樹皮油性非常大,都可以做樺樹皮舟,做個水箱大材小用。

夏川萂指著放在青磚臺子之下的木墩墩踏梯給郭繼業解釋道:“這裏有踏梯,踩著踏梯給水箱裝滿水,公子可以先在水灑下沖洗一下頭發和身體,然後再去大浴桶裏泡一泡熱水澡,疏散一下筋骨。要是水箱裏的熱水不夠了,還可以繼續加。”這是洗淋浴唯一麻煩的地方了,得現加熱水。

夏川萂又指著水灑之下青石地板上的一個個凹陷的小孔洞,道:“這是下水道,洗澡的水會通過這些個孔洞流到外面去。洗的時候穿著草鞋就行了。”

眾人這才明白為什麽這間耳房的地怎麽是內凹的,原來是聚水的。還有這草鞋,穿脫十分方便,隔開了青石板,避免寒氣涼腳,若是夏天的話,直接赤腳洗就行了。

高強踩著踏梯上去掀開水蓋看了一下,驚呼道:“這水箱裏有水,”伸手試了下,又道:“是熱的,還燙手呢。”

夏川萂小小跳了一下,為在這裏伺候的仆婦們的勤勞和周到,她仰頭笑呵呵道:“我去迎你們前吩咐了要多燒些熱水,大鍋裏的水燒熱了就直接給裝上了吧?”

夏川萂擰下竹梢閥門,一股熱水帶著蒸騰的白氣噴灑而下,夏川萂試了試水溫,又擰死閥門,問郭繼業:“公子要不要現在就洗一洗?很方便的。”

郭繼業笑道:“你都備好了,本公子若是不洗豈不是拂了你的心意?”

夏川萂笑了起來,道:“多謝公子賞臉,川川感激不盡。”

三人都笑了起來,高強高興道:“公子先洗,公子洗完我也試試。”在冰天雪地裏不覺著有什麽,這進了暖屋,又見了熱水,他現在渾身癢癢。

在通往外界的門兩旁一邊放了一個大水缸,夏川萂掀開蘆葦蓋子踮腳探頭一看,雪化的差不多了。

夏川萂笑道:“你們可以一起洗啊,公子稍等,奴婢讓人將浴桶取來。”

夏川萂巴著門朝外頭喊了一聲,立即有四個個仆婦擡著兩個大浴桶過來,兩個仆婦留下,另外兩個仆婦回去又擡了一個浴桶過來,留下的一個仆婦笑道:“咱們怕小女君這裏熱水不夠用,又另外燒了一大鍋,要不要咱們用水桶給小女君送來?”

夏川萂慷慨,幾乎給每間住人的屋子都盤了火炕,要說這熱水,石頭堡裏幾乎處處都有,是一點都不缺的。

夏川萂笑道:“你們想的周到,咱們有三只浴桶,要很多熱水呢。”

四個仆婦就都笑了,不敢朝屋裏看,只是對夏川萂行禮告退,去提熱水去了。

等三個大浴桶裏都裝滿了熱水,竈上也大火燒了起來,這個小耳房氣溫又上升了許多,並排放著三個大浴桶,也擁擠的只剩人可以側身走路了。

夏川萂關好大門,插上門栓,對三人道:“公子快洗吧,奴婢去給您和哥哥們準備換洗的衣裳。”

說罷,就穿過小門,關緊,踟躕了一下,到底沒忍住好奇將耳朵貼在了門上......

門倏然拉開,已經脫的只剩褲子的郭繼業低頭看向夏川萂。

被嚇了一跳的夏川萂呆傻的仰頭看著郭繼業,緩緩“啊”了一聲。

郭繼業居高臨下的睨著她,聲音粗噶的問她道:“怎麽,想進來一起洗嗎?”

後頭高強和趙立吭哧吭哧的笑了起來。

夏川萂臉蛋爆紅,轉頭跟狗攆似的跑了。

郭繼業哼笑一聲,甩上了門,脫掉最後一件衣服,站在了熱水之下......

夏川萂拍了拍滾燙的臉蛋,進入東間,對上了金書奇怪的視線。

夏川萂忙道:“金書姐姐你什麽時候來的?”不會看到她的糗事了吧?

金書:“我來了有一會了,不是你說取幾件換洗的衣裳來的嗎?呶,我照著朱虎的身形在織房挑選的,都在這了。”

因為今年收到了棉花,夏川萂就在堡內專門設了一個織房,組織鄉裏婦女們來織房紡織布匹制作棉衣。

這個時代的衣裳都是直裁,一件衣裳在一定身高範圍之內,高矮胖瘦的人都能穿,除非像是朱虎高強這等身高優越身材強壯的人,就必須要另外多裁布料制衣了,所以,織.房做出來的成衣,只有大小兩個型號,金書直接將大號的衣裳鞋襪拿三套過來就行了。

只是:“給公子穿這麻衣好嗎?”金書不無擔心的問道。

雖然今年收了不少棉花,也織出來一些布,但光留給老夫人和郭繼業、夏川萂以及幾位姑姑大娘那裏就幾乎用光了全部,所以織房裏提供的成衣仍舊是以麻布為主,頂多棉衣裏塞的棉絮是棉花,而不是木綿。

夏川萂起身打開衣櫃,將裏面那身上衣下褲的裏衣取出來,道:“給公子穿這身棉麻混紡的就行了。”新布料出來,當然要先給大老板做一套啦。

金書也道:“這是新布料,好穿的很,不算辱沒了公子。”

一半麻線一半棉線混紡出來的料子有多重好處,比麻料更軟更舒服更保暖,也更耐磨,又比單純的棉料更透氣更挺括。想要細布,就用更細的棉線和麻線織,想要結實耐穿的厚布,就加粗線,她們甚至紡織出了蓬松柔軟吸水性好的面料,被夏川萂用來做擦臉擦身體的毛巾浴巾使用。

金書道:“等明年,咱們一定要多種棉花,將棉種都種上,明年估計就能人手一身棉衣了。”她已經愛上這種能做衣裳的花朵了,她身上穿的就是棉花絮的棉衣,簡直暖和極了。

夏川萂也嘆道:“希望如此吧。”要想人人有棉衣穿,哪有那麽容易,不過有理想是好的。

夏川萂另起了一個話題,問道:“金書姐姐,我聽著公子的聲音十分不對,你說要不要去西堡將才公請過來給看看?”

金書笑了,道:“這個我也問過夏大娘了,大娘說公子這是年紀到了,變聲了。”

夏川萂頓時睜大的眼睛,驚奇道:“原來公鴨嗓子就是這樣的嗎?”

金書想了想鴨子的叫聲,“噗嗤”一下笑了出來,小聲說夏川萂:“你可別在公子面前這樣說,他聽了會不高興的。”

夏川萂也捂著嘴小聲嘻嘻笑了起來。

東屋裏也有煤球爐子,這屋裏沒有火炕,溫度比西屋低了不止一兩度,取暖主要靠這個煤球爐子。

金書起身,用鐵鉤子勾起鐵蓋,探頭看了眼,見煤球燒的已經見白了,就來到墻根,撿起靠墻立著的鐵夾,從貼著墻放的窄木箱子夾了一個合捧大小的煤球出來。

煤球有蜂窩眼,金書夾著新煤球的兩個蜂窩眼放進爐子裏,校對了一下,對準了爐子立正燒著的煤球眼,使上下貫通,拿開夾子,擡腳在煤球上一踩,煤渣稀碎聲音傳出,新煤球已經進入爐子了。

每次見金書利索幹脆的換煤球,夏川萂都有種林黛玉倒拔垂楊柳的既視感,十分的喜人。

金書彎腰拿鐵鉤子勾了勾爐子底部,勾出一些燒白的煤渣出來,然後將墻根一個大銅壺提起放在爐子口上,對夏川萂道:“路媼特地送來的,是用豆漿熬的米湯,她說可以先給公子墊墊肚子。”

夏川萂點頭,道:“先煮著吧,等公子洗完了再問問他要不要吃。”

金書點點頭,看著夏川萂欲言又止。

夏川萂奇怪,:“姐姐想說什麽?”

金書遲疑道:“是大家夥讓我問你的,罷了,也是我想問的,川川......這回公子回來,你是不是......要跟著回西堡了?”

夏川萂:“......不知道,要聽公子的。”

金書:“......我不想回去了。”

夏川萂正色道:“姐姐是公子的侍女,如果公子自己不說,姐姐不要提留下的話。”

金書嘆道:“我也知道這個道理,仆隨主走,沒有說不的道理。可是,我在這裏還有些用處,回了西堡還能做什麽呢?不過是繡繡花,掃掃地,還要躲著人......我在西堡沒有半點用處,不如在這裏......”

在這裏,她是這鄔堡的賬房大管事,管著幾百號人的吃穿用度入賬,鄉人多領一鬥米都要經過她的同意才能領取,在這裏,她有了前所未有的體驗,她似乎找到了此生努力的方向,她不想失去這份踏實和美好。

夏川萂也能夠理解金書,別說金書了,就是她,也是不想回西堡的,在這裏,雖然事多又苦又累,但她感受到了難得的自由。

但是,郭繼業回來了,她不知道郭繼業對圍子堡這番變化是什麽看法,所以她也不知道這座她新建起來的鄔堡等待著它的到底是個什麽命運。

“川川?”

兩人這惆悵著呢,就聽浴室裏高強的喊聲傳來?

夏川萂忙跑去西屋門口,問道:“在呢,怎麽了嗎?”

高強笑喊道:“公子要你進來給他洗頭。”

夏川萂氣呼呼:“才不去呢,你幫他洗!”

浴室內頓時想起豪放的笑聲,那歡樂勁就差吹口哨了,夏川萂氣道:“你再笑我就不給你衣裳穿了!”

高強立即哀嚎道:“別啊,哥哥跟你開玩笑呢哈哈哈......”

趙立也笑道:“川川別理他,咱們洗的差不多了,衣裳拿來了嗎?”

夏川萂這才和顏悅色道:“拿來了,穿好裏衣出來就行了,我放在門口椅子上,還有擦水的大浴巾,你們自己拿著穿啊。”

夏川萂拉過一個椅子,金書特地將給郭繼業的裏衣放在上面,還沒放好呢,夏川萂就眼尖的看到門動了下,忙手快的拉住門把手,果然裏面傳來拉門的拉力,夏川萂大聲道:“先別出來啊,外頭有人呢。”

高強不滿道:“哥哥又不怕你看......”

金書嚇了一跳,怕高強真光著出來了,忙扔下裏衣跑了,留下夏川萂氣的跳腳:“你敢出來,我、我......”

門拉的更用力了:“你欲怎麽樣?”

夏川萂還真不敢怎麽樣,只能氣急轉身“啊啊啊”的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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